娇宠扫炕格格玄烨崽崽又来咯第五章 龙榻上的顾问
那支白玉簪子楚言是决计不敢戴的。
她将它用软布包了又包塞在箱笼最底下仿佛那不是赏赐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然而皇帝的“关注”并未因她的藏匿而消失反而以一种更潜移默化的方式渗透进她扫炕宫女的生活里。
差事果然变得不同了。
她依旧每日清扫龙榻但之后总会被张公公或梁九功手下的太监“顺便”叫去帮点小忙。
有时是整理懋勤殿侧厢房里那些堆积的旧书卷需要分门别类偶尔还需辨认一下模糊的字迹或插图;有时是核对内务府送来的器物清单看看名目与实物是否相符。
甚至有一次让她去看一批新进的西洋贡品里的钟表问问她觉得哪个样式更精巧(她硬着头皮指了个看起来最复杂的心里吐槽还不如手机看时间方便)。
这些活儿都不重甚至比扫地更轻松却总需要她动点脑子发表一点似是而非的看法。
楚言每次都如履薄冰回答得谨慎无比尽量往“奴婢愚见”、“大概可能”、“似乎仿佛”上靠拢。
而那位天下之主似乎也找到了新的乐趣。
玄烨不再于深夜将她叫去暖阁吓唬而是更常在她于懋勤殿附近当值时仿佛偶然兴起般问她一两个问题。
有时是继续之前的风格:“江西巡抚奏报境内有嘉禾生出双穗你以为如何?”(楚言:……陛下亩产提高才是硬道理。
) 有时是些闲谈:“近日读《梦溪笔谈》见其中记载‘石油’一事你以为此物日后可用否?”(楚言内心狂吼:可用!太可用了!嘴上:此物似可燃或可……辅助炊事?) 甚至有一次他拿着一幅西洋传教士进献的世界地图指着海外诸国问她:“蕞尔小邦船坚炮利屡犯海疆凭何如此猖獗?”(楚言冷汗直流:这题超纲了啊陛下!只能含糊:或……或因其重商?需出海觅利?) 楚言感觉自己像个被迫随时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的学生而导师是皇帝陛下题目包罗万象且答错了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
她心力交瘁却又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她渐渐摸索出一点门道:绝不能显得太聪明但也不能真的一问三不知;观点要模糊但角度可以稍微新奇一点;最后一定要把决定权和功劳扣回皇帝头上。
几次下来玄烨虽未明确赞许但也没有再露出怀疑审视的目光。
有时她回答后他会沉默片刻然后挥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则陷入沉思。
楚言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有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她只求平安过关。
这日她刚整理完一箱旧画捶着酸痛的腰从侧厢房出来迎面就撞见了梁九功。
“哈宜呼正好。
”梁九功叫住她“万岁爷那儿有幅画年代久了有些破损你眼力还行去瞧瞧看能不能辨出画的是何处山水。
” 又来了。
楚言心里叹气面上恭敬应道:“嗻。
” 跟着梁九功走进懋勤殿却见玄烨并不在书案后而是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一株开得正盛的白玉兰出神。
殿内只有两个小太监垂手侍立在角落。
“万岁爷哈宜呼来了。
”梁九功轻声禀报。
玄烨回过身目光掠过楚言淡淡道:“嗯。
画在那边桌上你去看看。
” “是。
”楚言福了一礼走到桌边。
桌上摊着一幅绢本设色的山水画画技精湛气势恢宏但确实因年代久远绢色暗沉部分地方还有破损和霉点尤其是落款和钤印处模糊不清。
楚言仔细看去画的是重峦叠嶂飞瀑流泉山间有古寺若隐若现。
她凝神分辨结合画风笔意和残存的信息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回万岁爷”她斟酌着开口“此画笔法苍润有北宋遗风。
画中山势雄奇水脉奔涌……奴婢妄加揣测似乎……似是描绘太行山色?尤其这处峰峦走势略似王屋山天坛峰……” 她点到即止不敢说死。
玄烨走到桌边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他并未评价她的对错只道:“朕也觉得像。
可惜破损严重题跋难以辨认。
”语气中略带惋惜。
楚言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奴婢……奴婢或许能试着……补全一下缺失的题跋文字?只是尝试未必准确……” 玄烨挑眉:“哦?你还能辨字?” “奴婢不敢保证只是……从前在家时跟父亲学过一点辨认古籍字迹的笨法子……”楚言赶紧给自己找借口。
“准。
” 楚言得到允许更加仔细地俯身观察那模糊的落款处。
她调动起前世修复古籍时积累的经验结合画面内容和仅存的笔画痕迹在心里慢慢推演。
“这里……似乎是个‘樵’字……这边笔画像是‘幽’……连起来或许是‘樵幽居士’?”她不太确定地猜测“后面这些小字……写于……京西……某处山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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