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六皇子从八岁开始布局天下第615章 北疆抚旧部剑印付新帅
北风卷着碎雪从大漠深处掠过掠过那片被火与血浇铸的土地。
玄锋军旧营如今草已及膝旌旗虽新却仍带着岁月的刀痕。
宁凡立在点将台上衣襟猎猎。
那一袭玄袍经风染雪显得沉静而肃然他指尖触着那根斑驳的旗杆仿佛在抚摸一段未曾散尽的战魂。
段震立于台下甲胄斑驳鬓角尽白。
他身后是整编后的北疆军阵——三万将士盔甲整肃肃立如山。
晨光从云隙倾泻照亮一面新织的战旗。
那旗上不再是“征伐玄锋”的旧纹而是一道金色火纹象征“守疆而不侵”。
宁凡缓缓开口声音在寒风中沉稳而远。
“玄锋之魂不在杀伐。
”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那些年轻的面庞“在守护。
守护这身后的万家灯火守护这用血换来的太平。
” 风声低回似在替他应和。
他的话不似檄文也非诏令却让每个士兵的脊背都绷得笔直。
段震微微俯身声音沙哑:“陛下……玄锋军将永不忘初心。
” 宁凡抬手掌心托着一柄古旧的剑。
那剑鞘上镶嵌着虎纹玉饰乃北疆军权象征的“玄锋剑印”。
“段震。
” 他看向老将神色温沉。
“此剑本应伴你终身。
然世代更迭需有新血。
你可愿为玄锋择一继者?” 段震深吸一口气垂眸答道:“臣早有属意之人。
” 他招手一名青年将领上前。
那人身形笔挺眼神如刀。
眉间尚带稚气却有北疆寒铁般的坚韧。
“此子名段陵臣之门下三年副帅行军布阵皆有章法识大局、懂人心。
” 宁凡凝视良久。
青年跪地单膝叩首。
“臣段陵愿以血誓效忠玄朝守我北疆!” 宁凡俯身从怀中取出剑印亲手递到他掌中。
“此剑一出非为攻乃为守。
” 他语气平淡却重如山岳。
“你记着玄锋不再是征伐之师而是守护之盾。
” 段陵的手微微颤抖。
剑柄沉甸甸的不仅是金铁之重更是时代之重。
段震上前一步为他披上帅袍。
那袍为黑底银纹象征“镇”。
袍角被风掀起如同一段飘摇的旧梦。
段震眼中闪着湿光低声道:“从今往后北疆交于你手。
记得……勿让此地再起烽烟。
” 段陵低头声音如铁:“弟子谨记。
” 那一刻点将台上三代人的身影被晨光拉得极长交叠在一起。
这是旧朝与新朝的分界。
也是战火与太平的分界。
宁凡缓缓转身望向北方那条无尽的天际线。
那是当年他策马渡雪、血战连营的方向。
如今只余风声在回荡。
他轻声道:“北疆已安。
” 段震沉声应:“北疆已安。
” 这一声“安”仿佛是替那些长眠于此的将士立碑。
风吹旗动雪落如絮。
宁凡收回目光对段震道:“老伙计天下最好的酒还在京城等你。
” 段震虎目微红重重点头。
“臣必到。
” 宁凡笑了笑意淡而真切。
他披上斗篷步下台阶。
身后万名玄锋军齐声高呼:“恭送太上皇——” 声音震彻云霄。
—— 傍晚军营外的松林间。
雪落无声马蹄印延伸至远方。
宁凡骑在马上回望那一片旌旗起伏的营地神色沉静。
“新血已立旧骨可安。
” 他低语。
身旁侍卫轻声问:“陛下下一站是西凉?” 宁凡微微颔首。
“是啊去见几位故人。
” 那一瞬他的神情忽地柔和下来像是卸下了千钧。
段震站在远处的坡上望着那支渐行渐远的车马队。
风掠起他的灰发他的眼中有泪却未落。
他知道那一别也许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次并肩的日出。
他在风中重重点头。
“陛下您说的那壶酒……我一定带去。
” —— 夜幕降临。
宁凡的车驾驶出北疆营垒沿着旧道南行。
山影重叠月光如霜。
营火在远方渐次熄灭只余寒星点点。
宁凡靠在车壁上闭目小憩。
耳畔仍回荡着白日的军呼声。
那是他一生中最熟悉的声音。
也是他如今最安静的告别。
他梦中似又回到那场漫天风雪的夜。
年轻的他披甲持戟立于城头血染征袍。
如今梦醒甲影不在惟余平原万里。
他喃喃:“守比征更难……但也更久。
” —— 夜风凛冽卷着积雪掠过山道。
车辙深陷在冰层之中木轮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宁凡掀起车帘目光远眺。
那条通向南方的官道被月色铺成一条银线蜿蜒无尽。
他静静望着仿佛在看一场未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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