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在牛市亏的血本无归的第117章 初到非洲第一堂生存课
那架老旧的俄制安-24运输机像一只挣扎着挣脱风暴的铁鸟在剧烈的颠簸中穿过厚重的云层。
每一次气流的冲击都让整个机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凌空解体。
当它最终以一种近乎自杀式俯冲的姿态狠狠地“砸”在西非卡兰共和国首都机场那条布满裂纹的跑道上时我整个人被安全带死死地勒在座椅上胃里翻江倒海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股腥甜的热流直冲喉咙。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狼狈地解开安全带。
机舱门在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被乘务员奋力推开一股难以名状的、滚烫的空气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而野性的气息。
浓郁的热带腐植质气味像是把几百年的雨林落叶和泥土都压缩在了一起;空气中飘浮着劣质柴油燃烧不完全的呛人黑烟与当地某种不知名的香料混合形成一种甜腻中带着辛辣的怪异味道;更深处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被烈日蒸腾起来的血腥与尘土的铁锈味。
这股气息如同一堵无形的、滚烫的墙狠狠地拍在我的脸上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窒息。
这就是非洲。
我透过舷窗贪婪而又惶恐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没有我熟悉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摩天大楼森林没有深夜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柏油大道更没有那些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穿梭于顶级写字楼、举手投足间便能搅动市场风云的金融精英。
视野所及之处尽是触目惊心的贫瘠与混乱。
大地是龟裂的赭红色仿佛一道道干涸的伤疤。
低矮破败的棚户区如同巨大的铁皮补丁毫无章法地蔓延开来与不远处几栋孤零零的、殖民时期留下的斑驳建筑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机场周围当地人皮肤黝黑眼神大多是长久贫困所烙下的麻木。
他们或头顶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包裹步履沉重;或三五成群地倚靠在墙角目光空洞地望着我们这些“天外来客”。
而在不远处一队队荷枪实弹、穿着各式花花绿绿迷彩服的士兵正用警惕而审视的目光来回巡逻他们手指搭在扳机上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秩序是建立在何等脆弱的暴力平衡之上。
空气中贫穷与混乱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我叫林浩然。
这个名字在三天前的中国青石市还如日中天。
媒体将我吹捧为百年一遇的“少年股神”无数狂热的散户尊称我为“林神”。
我曾站在云端指尖轻点便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金在波谲云诡的资本市场掀起滔天巨浪看空或做多只在我一念之间。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是规则的制定者。
而现在我是一个法律意义和生物学意义之外的“死人”。
一场精心策划的金融绞杀和舆论陷害让我在一夜之间从神坛跌入地狱身败名裂负债累累。
我在国内被彻底“社会性死亡”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活在网络世界里的幽灵。
是老李东拼西凑为我换来了两万美金的“复活经费”和这张飞往非洲的单程机票。
现在的我就像一条被主人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到了这片被现代文明世界几乎遗忘的角落。
我的目的地是这个名为“卡兰共和国”的内陆小国。
在世界地图上你需要用放大镜才能在密密麻麻的国境线中找到它的名字。
这里没有股市没有K线图没有复杂的金融衍生品。
但按照老李的说法这里有最原始的财富——遍地的黄金和钻石。
还有能让我东山再起杀回国内复仇的机会。
来接我的人是老李的战友一个名叫陈军的男人。
我谨记着老李的嘱咐走出烟尘弥漫的机场出口在一群用好奇、审视甚至贪婪的目光打量我的当地人中间默默地举起一本翻开的《毛泽东选集》。
这是我和陈军约定的信物。
很快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人群中分离出来径直向我走来。
他身材异常壮硕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裸露的臂膀和小腿肌肉虬结皮肤是被非洲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成的古铜色。
他留着极短的板寸头根根竖立显得精神而悍勇。
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T恤紧紧绷在身上勾勒出爆炸性的肌肉轮廓下身是一条多口袋的工装裤脚上一双沾满红色泥土的军靴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见惯了生死的眼睛锐利得如同盘旋在荒原上空的鹰隼眼神交汇的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被他彻底看穿的错觉。
“老李的兵?”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金属的质感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砸出来的。
“是陈叔。
”我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在国内叱咤风云的“林神”气场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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