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人格第0号病人第108章 我们

那个由“卡寇弗尼”幻化出的、“假刘海”带着孩童般天真而残忍的微笑等待着。

它在等待那座名为“旅人号”的、小小的精神堡垒从内部彻底崩溃。

它在等待那个被称为“刘海”的、有趣的“玩具”在失去所有“同伴”的支撑后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渊最终成为它最完美的“收藏品”。

然而它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绝望与崩溃。

它等到的是真正的刘海那句平静而又充满了颠覆性力量的反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唯一’的？”“……我是由无数个‘关系’所共同‘编织’而成的、一个永恒的‘集合’。

”“一个独一无-二的……”“——‘我们’。

” 当“我们（Us）”这个词从刘海口中清晰地说出来时。

一股无形的、但却坚韧无比的“力量”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链接了舰桥上每一个正在与“自我怀疑”的恶魔苦苦搏斗的灵魂。

“我们……”罗兰那正在出现裂痕的“骑士之心”突然被这股力量所重新粘合。

他想起来了。

他的“守护”从来就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强大”。

而是为了看到刘海在战斗结束后那放松的微笑。

是为了听到杰克在又一次“作死”成功后那得意的口哨。

他的“守护”因被“守护”的对象而拥有了“独一无二”的意义。

“我们……”杰克那正在互相攻击的、无数个“数据残影”突然停止了“内战”。

它们融合在了一起。

因为杰克也想起来了。

他的“自由”不是那种可以肆意妄为的“孤独”。

而是那种即使他把天捅了个窟窿也总会有一个叫“刘海”的家伙来帮他想办法“补上”的、绝对的“信赖”。

他的“自由”因这份“信赖”而变得不再“空洞”。

“我们……”诗人那正在崩塌的“精神圣殿”重新稳固。

莉莉丝从万千灵魂的哀嚎中找到了属于“旅人号”的、温暖的“和声”。

维特鲁威那正在失控的“狂想曲”也重新找到了它的“主旋律”。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这一刻从“我”的这个即将被“卡寇弗尼”所解构的、脆弱的“孤岛”上挣脱了出来。

然后汇入了一个由“关系”与“记忆”所构成的、名为“我们”的、坚不可摧的“大陆”。

“你可以复制我的‘外表’。

”刘海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你可以复制我的‘力量’。

”“你甚至可以复制我的‘记忆’。

” “但是……”刘海伸出手指向了那个已经笑不出来的“假刘海”。

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你能复制罗兰为我挡下攻击时那零点零一秒的‘犹豫’吗？”“那份‘犹豫’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他在那一瞬间计算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守护’。

这是属于‘他’的‘温柔’。

” “你能复制杰克在每一次破解了我的‘防火墙’后那隐藏在‘挑衅’之下的、一丝只有我能看懂的‘骄傲’吗？”“那份‘骄傲’是一个孤独的天才在找到了唯一的‘对手’兼‘知己’后才会流露出的‘喜悦’。

” “你能复制诗人因为我的一个‘悖论’而陷入长达三个周期的‘沉思’吗？”“你能复制莉莉丝在我疲惫时悄悄哼唱的那首不成调的‘摇篮曲’吗？”“你能复制挽歌递给莉莉丝的、那个削得很难看但却很甜的‘苹果’吗？” 刘海每说一句。

他身后那股名为“我们”的、无形的“力量”就变得更加凝实一分。

最终这股力量化作了一面半透明的、闪耀着温暖光芒的、由无数个互相链接的“面孔”与“回忆”所构成的—— “共识之盾”。

“这些……”“这些由‘时间’、‘经历’、‘信任’、‘羁绊’……所共同‘酿造’出的、独一无二的‘瞬间’……”“这些连我们自己都无法完美‘重现’的‘奇迹’……” “你这个除了‘复制’与‘解构’就一无所有的、可怜的‘小偷’……”“你要如何去‘复制’？” 刘海的这番话如同最终的“审判”。

彻底击溃了“卡寇弗尼”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完美悖论”。

那个“假刘海”的脸上那天真的表情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近乎于“崩溃”的“愤怒”。

它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脆弱的、不完美的、充满了“逻辑漏洞”的“情感”竟然可以爆发出比“绝对混沌”还要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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