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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之证第390章 扒灰案十四

暴雨倾盆而下滕艳兰的手电筒光束在泥泞的山路上跳跃。

废弃老屋的茅草屋顶漏着雨墙缝里渗出的光如同一道溃烂的伤口。

院角鸡圈里十几只土鸡在暴雨中缩成一团正是周全福“失踪”的家禽。

“掩护我!”滕艳兰一脚踹开腐坏的木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睿举着战术手电跟进光束扫过墙面时两人同时顿住——土墙上用鸡血画着扭曲的并蒂莲每道笔触都带着癫狂的力道。

里屋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滕艳兰摸到开关老式灯泡滋啦两声亮起照亮了堪称人间地狱的场景:孙薇被生锈的铁链拴在土炕上身上仅着血迹斑斑的内衣脚踝处的伤口爬满蛆虫。

她空洞的眼神扫过破门而入的警察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没事了我们是警察。

”滕艳兰解下警服披在她身上。

孙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皮肉碎屑:“是……是周全福……他……他强暴我……” 李睿蹲下身听见孙薇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那天是、是雷、雷雨天……我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 这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孙薇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听见第一声惊雷时窗玻璃正映出周全福贴在门缝上的脸。

他的鼻尖压扁在玻璃上呼出的白雾爬满窗棂浑浊的眼球在夜色中泛着水光像极了村里屠夫杀牛时那头老牛临死前的眼神。

“爸您有事?”她攥紧浴巾的手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下意识地往后退。

浴室内蒸汽未散镜面还蒙着层薄雾却遮不住身后男人踉跄的脚步——他踩过潮湿的瓷砖拖鞋发出“吱呀”声像某种食肉动物的低吟。

闪电劈开天际的刹那她看见他手里攥着根红绳。

那是去年她陪嫁的红头绳此刻正缠在他掌心勒出紫红的血痕。

“慧兰怕打雷”他咧嘴笑了露出泛黄的犬齿“我给你编辫子像当年那样。

” 孙薇转身想跑却被浴巾绊倒在浴缸边缘。

周全福的体重压下来时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烟味、汗味和廉价白酒的气息那是昨夜他逼她喝的“生子汤”味道。

他的胡子茬刮过她锁骨像砂纸磨过嫩肉而窗外的暴雨声恰好掩盖了她咬破舌尖的呜咽。

“别喊喊了邻居以为你偷人。

”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湿热的吐息让她想起猪圈里拱食的种猪。

孙薇的指甲划过他后背却摸到一块凹凸的疤痕——那是三十年前金慧兰用碎玻璃划下的伤口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像条在烂泥里打滚的蜈蚣。

床头的台灯被撞翻暖黄的光碎成齑粉。

孙薇在黑暗中摸索到床头柜抽屉指甲触到那把防身的水果刀——周俊杰去年买给她的却在今早被周全福以“怕伤着孩子”为由收走。

此刻抽屉里只剩包过期的卫生巾她抓起来砸向男人的脸换来的是更狂暴的撕扯。

“慧兰你挠啊!”周全福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拇指碾过她跳动的颈动脉“当年你就是这么挠我的挠得我后背血肉模糊可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他的胯部重重压下来孙薇听见自己骨盆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春天冰面开裂的预兆“现在你女儿也一样喊啊喊破喉咙啊!” 暴雨敲打着屋顶像无数只脏手在扒拉瓦片。

孙薇咬着牙不肯出声直到舌尖尝到铁锈味。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想起婚礼那天的白云想起周俊杰给她戴婚戒时手背上沾着的新娘妆粉。

此刻那些白色都变成了血沫从她嘴角溢出。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孙薇听见院角的公鸡打鸣。

周全福已经鼾声如雷肥腻的胳膊压在她淤青的身上。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看见梳妆镜里的自己: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唇裂成三瓣头发里缠着几根灰白的胡须。

她抬起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摸向床头柜。

那里摆着前天周全福逼她喝的“安胎药”空碗碗底还沾着褐色药渣。

因为有些噩梦比死亡更可怕。

李睿的手电筒光束掠过炕头那里摆着半瓶未喝完的“安神补脑液”标签上印着“含淫羊藿、鹿茸血”。

“先送医院!”滕艳兰将孙薇抱上担架时注意到她小腹上有新鲜的淤青形状与男性掌纹吻合。

暴雨冲刷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耳后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那里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凌晨三点周全福的鼾声从卧室里传出。

滕艳兰踹开门时手电筒照见他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怀里搂着个绣着并蒂莲的枕头——正是孙薇陪嫁的那件。

“周全福你被捕了。

”李睿的手铐在黑暗中反光。

男人睁开浑浊的眼咧嘴一笑露出染着烟渍的牙齿:“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他任由警察给他戴上手铐目光落在孙薇的枕头上“金慧兰跑了可她女儿在我床上喊‘爸’这滋味……比麦垛那晚还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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