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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衔柳壹佰肆拾贰 闹事

柳烟桥与小桃来到绣楼见绣楼门前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烟桥心中一紧拉着小桃往人群中挤去。

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诶哟快来看啊!” 嘈杂人声中一个尖锐高亢的咆哮声尤为突出。

柳烟桥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中年妇人坐在绣楼门前空地上呼天抢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得了了!这楼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说着将身旁一个年轻姑娘的手往下一带那姑娘显得很是局促被这么一带险些跪了下去。

不过似乎是并不想同妇人一起坐到地上于是她极力稳住了身形可无奈于妇人一下接一下拉扯年轻姑娘只能被迫弯腰她低着头朝四周望了一圈又俯身同妇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作势要将妇人从地上拉起来然而一切徒劳。

柳烟桥在人群中站定并不急着上前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那妇人看着清瘦力气却要比身旁年轻女子大些只见她用力一拽那小姑娘一个趔趄便栽倒跪坐到了地上。

“大伙儿来评评理啊!我女儿在这楼里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文工钱都没有啊——!!” “我们娘俩就指着这几个字儿讨口饭吃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 柳烟桥听了一会儿大约弄清了妇人的哭诉内容随后走上前又询问了一遍面对此景手足无措的掌柜和管事。

绣楼的掌柜是个年轻人经验尚缺显然对于处理这种事并不擅长。

而她旁边的仇娘是教导绣娘的好手对于这样的事却也是束手无策。

二人见柳烟桥来仿若找到了主心骨。

而地上的妇人见此似乎也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眼见着就要爬过来掌柜见此忙上前稳住仇娘看了眼掌柜叹气将事情经过说给柳烟桥听。

与柳烟桥猜想不差分毫那妇人身旁的年轻姑娘是绣楼里做工的绣娘名叫春儿而这妇人则是春儿的母亲。

今日春儿迟迟未上工正当仇娘怕人出了什么事正欲遣人去问问时春儿的母亲就带着春儿来了。

这妇人来了便往地上一坐任谁赶也不走这一问才知道原是带着春儿来讨要工钱的。

说起此事又要扯上另一个人元香。

元香与春儿同是绣楼的绣娘两人又是邻居话说昨日二人母亲闲话家常不知怎的就谈及了二人做工之事继而聊到工钱两母一核对发现元香每月工钱要比春儿多两百文。

同样是绣娘做同样的活计怎么你家女子比我家多?这春儿娘就不乐意了当晚便问了春儿春儿只说不知绣楼每月只给自己两百文同招工时说的一样元香的约莫是掌柜的赏识多给的也不一定。

春儿娘不信一定要来绣楼要个说法。

柳烟桥问:“每月给春儿的工钱是多少?” 仇娘并未给出数字只给了柳烟桥一个复杂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 “我还专门找了账本核对每个月都不曾少。

” 柳烟桥听罢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什么都明白了。

绣楼贴出的告示是每月两百文但给楼里绣娘发下去的实则是四百文。

这是柳烟桥善意的表里不一是她为身不由己的女子留的一点点后路。

不过有藏私的便有连同上交的而今两者相撞倒成了她给自己设下的难题。

若是点破这楼中其余绣娘便不得不将另外两百文全部上交可若是认下是绣楼疏于管理拿些银子平息此事也不妥此番平息此后影响更大。

今日这事闹得太大周围众人都等着绣楼如何解决虽不曾高调宣扬但京中谁人不知锦绣坊隶属凤府?好在是平日里多有训导未曾出现殴打伤亡只是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多少也会影响到凤府。

柳烟桥想了想走到妇人面前微微屈身: “这位夫人我是锦绣坊的东家您有什么委屈?同我说说吧。

” 妇人本和掌柜大声撒泼耍着无赖见柳烟桥过来瞬间收了声哭诉起来:“贵人我一瞧您就是个明理人定是手底下人黑心肠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柳烟桥蹲下身想将她扶起来:“什么事?您慢慢说。

” 这妇人痛哭流涕却并不顺势起身:“我女子在您楼里做工每月的工钱都被这些黑心的昧下了啊!” 柳烟桥眉头微蹙眼神却依然平静:“您先莫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锦绣坊向来都是按时按量发放工钱从未有过克扣之事。

” 妇人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怎会有误会!我这苦命的女儿日夜辛劳却连应得的工钱都拿不到这让我们母女如何活下去啊!” 柳烟桥站起身看向掌柜掌柜心领神会转身往绣楼走去。

不多时掌柜拿着账本回来递给柳烟桥。

柳烟桥仔细翻阅着随后看向妇人:“账本上记录清晰您女儿的工钱每月都已按时发放并有她的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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