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五十九章 什么烛阴
这一次追悼会也不知道是请来了哪一路的国手悼文写得四平八稳文采斐然许多底蕴颇深的人听得潸然泪下而像我这种才疏学浅的粗鄙之辈却完全就一头雾水不知道讲个啥。
不过好在我也会那南郭处士滥竽充数的手段假装兴致盎然的样子然后用余光左右打量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与姿态。
这不看不知道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行当内的。
而且还有不少的高手。
从我这儿望过去五彩斑斓——玄黄之色最多这些都是修行者也有不少其它颜色的看上去是夜行者。
有一个脸色严肃的老头子站在田副主任的身边脸黑得跟锅底灰一样着实是有一些吓人。
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直冲云霄之上。
有他在其他人的气息都仿佛给压了一头去。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会如同田副主任一样将气息收敛下来的但此时此刻可能是心情太过于悲恸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做这种事情。
又或者说他也有可能是想要凭藉着这样的威势向天机处表达不满吧。
此次进入集训营的学员也就是高研班的同学因为名额有限所以个个都来历不凡都是自己那一片地域的佼佼者而这些人跟我这样半路出家的肯定不多更多的都是有着师门、家族以及其他的传承在的。
只可惜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最终却长眠于这北国边境的茫茫林原里。
想一想这都是命啊。
我站在学员堆里余光不断打量着突然间我的眼皮一跳在半空中与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中年男人视线相对上了。
胖大海哦错了尚大海。
也就是尚良的父亲。
这个男人与我见面不多但彼此都应该给对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的目光与我对上之后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别处去。
这种若无其事的表现反而让我感觉特别的刻意。
有一种让我很是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当我认真打量他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中年男人的头发似乎白了一片然后脸上满是哀容还有残留的泪痕悲恸却又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情绪。
那种既克制又难以抑制的情感让我莫名觉得一阵心酸。
他的表现跟大部分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男人一般让人心酸。
他这样的哀伤让我甚至忍不住地怀疑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对这个中年男人是否有一些太过于残忍。
追悼会过后就是下葬陵园的程序有超过一半的人会扶尸回乡但也有许多人选择就留在这陵园里来而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尚大海的选择也是将尚良的遗体留在此处。
如此忙碌一上午整体的气氛都充斥着一股哀伤之中而中午家长们用过简餐之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我与马一岙从食堂出来正好看到远处的营地门口王岩正在于尚大海以及他的两个随从告别。
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从我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却隐约发现尚大海在笑。
他那油腻腻的笑容跟之前追悼会上那种压抑又难受的哀容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觉莫名的古怪。
我用手肘捅了一下马一岙说快看尚大海。
马一岙没有注意抬头望去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啊就是尚良的父亲么?我上午的时候就看过了啊唉挺可怜的人到中年却丧子想想都蛋疼——对了我听说尚良是独生子来着?” 我说不是这个你看到没有他笑得好开心。
我说这话儿的时候正好尚大海将头给转了过去马一岙看了个后脑勺莫名其妙说有笑么?不觉得啊他早上那样子别说今天这几年估计都不会好过吧? 王岩和尚大海已经越走越远而且还是背离我们我没有办法印证自己的猜测只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 我满心憋屈突然想起来一事儿说对了你有没有瞧见过唐道? 马一岙摇头说没有今天早上都没有出现。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从结束演习之后唐道就很少出现了他到底是干嘛去了呢? 我说着这话脑海里却想起了在山洞时唐道跟我说的那一句话。
他也在怀疑尚良。
马一岙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尚良没死的事情尚大海其实是知道的他今天是在这里演戏呢;而唐道他也有可能知道一些线索或许这两天一直都在林子里晃悠而上面很有可能是知道一些情况的所以才会给唐道大开方便之门对吧?” 我点头说对。
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不管最后是怎样的上面的人都不会跟我们说因为——我们是外人。
听到这话儿我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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