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终焉第106章 我忘了你
沉沙台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凌子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站在半塌的残垣前破妄之墟在眼底翻涌成暗红漩涡——那是家族秘术后的异相此刻正将他最隐秘的记忆抽丝剥茧。
妹妹小棠的笑脸像被揉皱的旧照片从记忆深处浮上来:她五岁生日那天他蹲在雪地里给她堆歪鼻子雪人;她十二岁替他包扎习武时崩裂的虎口棉签浸着碘伏在伤口上轻轻打旋;还有枕头下那个褪了色的护身符是她用攒了半年的零用钱在城隍庙求的红绳上还沾着她偷偷抹的草莓味护手霜。
这些够不够?他对着风喃喃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块烧红的炭。
幽灵船的规则在他脑内反复闪回——情执越浓猎物越肥美。
小棠的定位信号通过韩疏影的芯片转发时他看见过那道绿光里缠绕的黑丝是幽灵船在啃噬她的精神。
再留着它会把她的灵魂撕成碎片。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脆响要救她只能让她先忘了我。
沙粒突然刺痛脸颊。
凌子风猛抬头看见安静正从沙雾里冲来。
她怀里的血莲发出幽微的光沙盘残片在掌心裂成蛛网映出他心口那团正在消散的金芒——那是他与小棠的精神联结。
凌子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腕间银刃划出血线你若斩断念雪你便真死了! 血珠溅起的瞬间凌子风的残影已经闪到三步外。
他望着安静腕上蜿蜒的血痕喉间泛起苦涩——这姑娘总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
接住!她尖叫着将血莲抛来花瓣上的血珠凝成红绳要捆住他的手腕。
他侧身避开红绳擦着他的衣袖没入沙中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你知道的他哑着嗓子就算我不死小棠也会被困在里永远被幽灵船当诱饵。
安静的脚步顿住。
她望着沙盘里逐渐模糊的金芒眼泪混着风沙砸在残片上溅起细碎的光。
那你至少...至少留半缕!她踉跄着上前我用血莲替你镇着等出去了还能... 等出去了凌子风打断她背过身去。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每一声都在碾碎理智。
破妄之墟在眼底灼痛他知道这是最后机会——再拖下去幽灵船会顺着联结找到小棠的安全屋。
他抬手指尖凝聚的残魂之力在掌心凝成银刺尖端泛着冷光我数到三。
沙粒突然静止在空中。
凌子风闭眼银刺抵住心口。
那里有团温热的光是小棠第一次喊时种下的。
他能听见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哥哥抱抱。
安静的呼吸声就在身后。
他能感觉到她的血莲在发烫那是她用生命力在维持共鸣。
子风...她的手搭在他肩上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你娘临终前说要你好好活着。
银刺没入血肉的瞬间凌子风闷哼出声。
他能摸到心脏在抽搐像被人攥住了绞。
那根缠绕金纹的亲情丝线从血肉里钻出来一端在他心口滴着血另一端穿过沙雾隐约能看见安全屋的轮廓——小棠正趴在窗台上对着蒲公英吹气阳光在她发梢跳成金粉。
对不住了。
他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丝线。
金纹在指尖碎裂每断一寸记忆就碎成星子。
生日的雪化了包扎的手凉了护身符的红绳断了。
他眼前闪过小棠哭着找他的脸张着嘴喊却发不出声;闪过她在医院走廊里攥着他的衣角说我不怕你生病我给你带了热粥;闪过她把考上重点高中的通知书举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哥哥我没给你丢脸。
丝线在最后一寸断开时凌子风踉跄着跪进沙里。
他捂着心口那里空得像被挖走了块肉。
安静的血莲地碎在脚边她的尖叫被风声撕碎。
他抬头看见忘音童不知何时站在残垣上捧着那只碎表。
表盘上的裂痕里第七日未至的字迹正在渗血。
成功了?他问自己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风卷着沙粒灌进喉咙他尝到了血味。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家族派来的救援但声音像隔着层毛玻璃模糊得抓不住。
安全屋里凌小棠正给窗台的绿萝浇水。
水壶突然从手里滑落她捂着心口蹲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哥哥...她呢喃着却想不起这个称呼对应的脸。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临时营地苏妤在睡袋里猛地惊醒。
她摸着自己湿了一片的脸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月光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她盯着掌心——那里有团淡金色的光正随着心跳忽明忽暗像在回应什么遥远的断裂。
沙粒在凌子风指缝间簌簌滑落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空荡的回响。
那根维系了二十年的亲情丝线彻底崩断的刹那他眼前闪过无数光斑——是小棠的笑、小棠的泪、小棠拽着他衣角说哥哥等等我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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