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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他一巴掌他说没有上次香第4章 没毛狗

司镜的房间没有雨后的霉味和土腥味也没有到处乱爬的蟑螂樊镇泞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不用说房间就连弟弟的地板都比他在养父母家睡的床好一万倍。

他看见床上还有另一张柔软的丝绸棉被。

如果他可以用这张被子的话他和弟弟就不用挤一个被窝了。

原本却确实应该是这样安排的一张大床两张被子两个孩子刚好够睡。

可是在司镜一层又一层的心理暗示下樊镇泞打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好东西。

他这么脏是不配跟弟弟睡在一张床上的。

而司镜也没提醒他这是妈妈特意给他准备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樊镇泞摆弄那些破烂笑道: “哥哥把这些垃圾拿出来干什么?” 樊镇泞动作不停好脾气地解释道:“这是我的被子。

” 司镜对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没有丝毫感情至少他得表现得毫无感情。

他对樊镇泞有的只是恨不得致其于死地的纯粹恶意。

司镜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在鄙夷着樊镇泞的贫穷: “喜欢拿一些垃圾装可怜的哥哥真是恶心啊以为这样妈咪就会更喜欢你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获得爱了吗?” “樊镇泞你就是条贱狗。

” 在樊镇泞的记忆中这是司镜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无论是现在还是十年后。

可是这句话却不是他想要听到的那些而是在告诉他摆清自己的位置。

他是司镜的一条狗从11岁开始这个概念就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大脑。

跟那些甜美但恶毒的语言一起跟电视上那只张牙舞爪的女鬼一起。

这句太过残忍的话对此事的小樊镇泞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嗫嚅着: “小镜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喜欢的话就用吧。

” 司镜莫名觉得这副脸色苍白的可怜相还挺配樊镇泞。

他心情愉悦白嫩的小手搂着娃娃: “不过哥哥你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

” 樊镇泞恍惚地抬起头:“什么?” 司镜指着他的床:“我说叫你去下面睡。

” 樊镇泞看着自己铺在地毯上的被褥无措地张了张唇。

这不是已经在下面了吗? 男孩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蠢。

”司镜的声音仍带着童子的稚气话里话外却是满满的作弄“我说的是床底呀。

” 樊镇泞吃了一惊喃喃道:“可要是妈妈进来……” 他下意识最先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是姜秀如果进来的话会迁怒于他的弟弟。

他是愿意睡床底的但是他不想让弟弟被怪罪。

司镜的小脸上浮现出烦躁不耐猛地将手里的小熊砸在樊镇泞的额头上: “这是司家不是你的狗窝不会有人半夜推开别人房门的懂么?” 这是父母对孩子人格和隐私的基本尊重不是樊镇泞曾经那个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三张破板床的家。

一张父母一张瘫痪的爷爷一张他。

樊镇泞的身子细细地颤抖着也许吃司镜吃剩的牛排对他来说算不得作弄。

但是睡床底从来都不是一种善意的表现。

但凡是一条被主人家颇为喜爱的小狗都不会有这般憋屈的待遇。

更何况他樊镇泞是个活生生的人。

樊镇泞明明白白地知道司镜没把他当人。

他并不讨厌被司镜羞辱但他害怕的是这种赤裸裸的羞辱和霸凌背后藏着的是厌恶。

他怕司镜厌恶他而已。

但他还是乖乖地趴了下来手肘撑着冰凉的地板匍匐着慢慢钻了进了床底。

司镜的儿童床不算矮床底有充分的空间供他躺下或者翻身。

其实这个高度他甚至可以撑起手肘在弯下膝盖用双肘和双膝着地的姿势趴在地面上。

很像是某种动物。

樊镇泞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他刚听妈妈说这张床是司镜在得知他要来家的那天特意订做的。

此时终于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的恶童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自己也会跪在这里—— 在樊镇泞跪过的同一个位置涕泪俱下地卑微恳求。

这一夜樊镇泞睡得腰酸背疼。

房间收拾得再干净低矮的床底总是避免不了灰尘呛得嗓子痒想咳嗽。

但是听着弟弟均匀的呼吸声樊镇泞还是拼命忍着他不想把弟弟吵醒。

因为弟弟说过他的睡眠不太好。

可是樊镇泞看不见此时房间的天花板上亮起了一小块抱着手机的司镜正在给同学发消息。

主人:睡了没? 杜子达:没睡。

杜子达:不是我说你这个破网名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昨天我妈看见以为我误入歧途了呢! 杜子达:我才9岁啊我妈吓得差点报警。

主人:不好听吗? 杜子达:好听个泡泡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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